尧剑

*萧蔡，前文可翻合集

还是没在开学前更完T﹏T

心魔

     豆大的雨滴从空中落下，砸在地面上溅开了一层水雾。

　　蔡居诚浑身都已被雨淋湿，手颤巍巍地搭在树上，支撑着自己沉重的身躯。他仅凭着本能迈着步子，水珠从脸滴到泥土上，隐约掺着血色。

　　蛊毒发作了。

　　蚀骨的疼痛正折磨着他所剩无几的神智。现在他的大脑一片空白，已然思考不了任何。

　　视线逐渐模糊，蔡居诚眨了眨眼睛，这才发现自己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，蛊毒将他仅存的力气消磨殆尽。他吃力的将腿抬起，又连着身体重重的落下。

　　鲜血在雨水中弥漫开来，染红了他的衣衫。

　　在另一边，郑居和正在找他。

　　雨下的太大，水滴流入他的眼睛。

　　抬手揉了揉双目，待他再度睁开眼时，一抹红色吸引了他的目光。

　　血？

　　跟着鲜血的指引，郑居和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蔡居诚。

　　他的身体在雨水的洗礼下瑟瑟发抖。不知是因为雨水太过寒冷还是蛊毒实在猛烈，蔡居诚剑眉紧皱，似乎正抵御着极大的痛苦。

　　这一幕落入郑居和眼中，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。

　　云梦弟子曾告诉过他一定要在蛊毒发作前找到蔡居诚，可现在蔡居诚已经奄奄一息。

　　郑居和不敢耽搁，抱起瘫软的蔡居诚飞奔回了武当。

　　萧疏寒赶来的时候，蔡居诚已被安顿好静静地躺在床上。若不是看见他瑟索的身体，萧疏寒还以为他仅是睡着而已。

　　“怎么样？”

　　云梦子弟坐在床边，捏着蔡居诚的手腕，听见萧疏寒的问话，她叹了口气。

　　“蛊毒已深入骨髓，就算吃了解药，他也没法活着等到药效发作。”

　　云梦弟子悲切地看了萧疏寒一眼。

　　“萧掌门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。”

　　作为医者，这句话她已说过无数次了。有的人瘫倒在死者身上，有的人发疯似地抓住她的衣领，有的人脸上带着窃喜。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，但她还从没遇见过有人平静得像萧疏寒这般。

　　听见她的话，萧疏寒就像是见到一片残叶飘落泥土，脸上没有任何波动。

　　她没有过多的评判什么，收拾好物件，拿起医药包准备离去，可就在一脚已经踏出门时，萧疏寒说话了。

　　“常清丹可否吊住他的命？”

　　听见这话，云梦弟子心中一跳，没有了一贯得从容姿态。

　　“武当竟然藏着常清丹？”

　　萧疏寒口中所说的可是极其难得之物。

　　常清丹配方已失传许久，近几年几乎没有任何常清丹问世，因此其药效也被传得神乎其神，但不可否认的是，这丹药的确是稀世珍宝。

　　只要蔡居诚一息尚存，就能用它稳住血脉，也许不用吃什么解药就可痊愈。

　　可萧疏寒真的舍得？

　　云梦弟子压下即将见到神药的激动，重新走回床边。

　　“萧掌门真的要为了蔡居诚浪费一丸丹药？”

　　萧疏寒没有说话，推开门走了出去，回来时，手上抱着个盒子。

　　这盒子未免太过简陋了，没有精巧的机关，仅是一个盖子松松的附在上面，似乎轻轻一碰那盖子就会掉落。

　　萧疏寒将木盒打开，丹药安静的待在里面。

　　是常清丹。

　　云梦弟子真想把丹药偷走好好研究一番，可是人命关天，她还没有冷漠到如此地步。

　　她碰了碰丹药，确认自己的力道不会将它破坏，才将其拿起，犹豫片刻，将蔡居诚的嘴打开，把丹药喂了进去。

　　怕浪费这丸丹药，过了片刻，见蔡居诚有所好转。云梦弟子匆匆从萧疏寒身上取了血，将解药混了进去，一并给蔡居诚喂下。

　　两人在旁边等着，没想到蔡居诚突然呛咳起来，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

　　云梦弟子赶快给他把脉，在萧疏寒已有些不耐时才开口说道:“常清丹药性太强，蔡居诚身体孱弱承受不住。”

　　云梦弟子内疚地看着萧疏寒:“萧掌门，您最好赶快运气，将一部分药性分到您的身上。”

　　萧疏寒没有回绝，按照云梦弟子的话坐到蔡居诚身边给他消解部分药性。

　　就这样，一天过去。

　　蔡居诚醒来的时候，萧疏寒还待在他的身边。